RussellFunk未曾料到，其团队在2023年Nature发表的研究成果，竟引发轩然大波。论文指出，科研论文和专利的“颠覆性”随时间推移不断降低，新研究成果难淘汰已有研究。此发现吸引250多家媒体关注，还登上美国国会听证会。
这一成果反映了人们对现代科学影响力的深层忧虑。科技政策专家多年来担忧重大突破难现，导致经济增长放缓，此议题如今常被科学官员提及。不过，批评者指出该研究“颠覆性”度量方法有缺陷，学界对衡量论文颠覆性和新颖性尚无共识。
该研究采用Funk和Jason Owen -Smith在2016年提出的“整合–颠覆”（CD）指数，通过考察引文模式衡量颠覆性。在CD指数前，学界用“新颖性”指标评估创新度，但引用数不能可靠反映学术影响力。Funk团队控制引文模式变化后，仍得出颠覆性显著下降的结论。同时，也有研究通过追踪论文用词得出类似结果，但Arts团队研究发现各领域创新爆发期不同，不存在普遍新颖度下降。
以AlphaFold论文检验CD指数，其得分较低。有专家认为这说明CD指数未完全捕捉“颠覆性”本义，目前学界在衡量指标上未达成共识。而研究人员正基于不同指标评估科研经费投放效果，为找到更精准的颠覆性度量，科学家计划开展实验。
尽管衡量方法有争议，但越来越多证据显示科学创新门槛提高。经济生产率增长率在富裕国家放缓，多个领域研发收益递减，科研经费投入增加但突破未等比例提升，“科学正变得越来越难”成为共识。
科研投资回报缩水可能有多重原因。科研人员用于原创思考时间少，研究自由度降低，“发表至上”压力使论文颠覆性下降，实验设备费用高，知识学习时间长等都制约了创新。此外，科学共同体注意力有限，可能错过一些突破。而且不同领域颠覆性指标下降速度相近，对各类“指标”的过度追求可能扼杀原创性。
为解决科学创新难题，各方积极探索。如设立技术里程碑奖励、加快灵活化资助机制，德国和英国成立创新机构，部分国家采用随机拨款方式。元科学研究表明小团队、性别多样化团队和面对面协作更易产生颠覆性成果，各国和机构也加大对元科学的投入。
然而，科研投资回报问题成为政治争论焦点。对科学生产力下滑的担忧可能被用于攻击科研体系，导致科研经费削减。Funk本人的研究资助也曾被取消，但他认为直面创新放缓现实是拯救科学的关键。
